“下午是你单独打扫的二楼,肯定就是你趁停电的功夫,把本小姐最爱的手饰偷走了!”
孙雯雯指着其中一位女佣,丢失最爱首饰的怒火让她无法理智!
被指的梵薇抬着一双镇静的眸,道:“不是我。”
啪——
一巴掌来的毫无预兆,站在梵薇两旁的几位女佣同时抖了抖,头垂的更低了。
细嫩的脸颊上很快显现出一个巴掌印,梵薇依然抬着头,重复道:“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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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你还嘴硬,本小姐早看你这个狐媚子样不顺眼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喜欢用眼神勾引淮哥哥,现在还敢偷本小姐最爱的手饰,你给我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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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沈淮舟?
她没有。
她躲他都来不及,怎么敢去勾引?
引敢勾?去
梵薇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位趁着寒假来沈家暂住的远方表小姐,对沈先生的心思很明显。
如果今天这通只是她想借题发挥,梵薇想自己就算解释再多,也没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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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跪了下去,谁让她,只是沈家一个无足轻重的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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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跪下,孙雯雯不屑的开始数落:“其实本小姐不缺首饰,就是不想给你这种下等人,别以为你奶奶当了沈家半辈子佣人,沈家顾念旧情让她留在庄园养老,你就得道升天了,山鸡终究是山鸡,成不了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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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听的话层出不穷,梵薇垂着眸只字不言。
十二月的天,地板上的寒意很快渗透膝盖,刺得梵薇小腹隐隐作痛。
直到孙雯雯数落累了,留了句:“你今天必须跪到我满意为止,其他人散了。”就坐到沙发玩手机嗑瓜子。
梵薇这几天正好例假,又碰凉水受了寒,此时再这么一跪,脑子里嗡嗡的。以至于什么时候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客厅外踏入都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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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男人裹挟着寒风的大衣掠过时,留下一道极淡的香草根气味。
梵薇抬了抬头。
只看见一道冷漠的侧影。
“表哥,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啊~”
孙雯雯小跑着迎了上去,却猝不及防吃了一口冷空气。
男人踏着冷雾,目不斜视地掠过她走向餐桌,从头至尾谁也没看,好似根本没有发现此时地上还跪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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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就是这么冷淡的性子。没有和他绝对利益上冲突的事,天塌下来他都可以熟视无睹。
可以说,认识这么多年,梵薇从未见过他情绪波动的样子。除了四年前,他的青梅竹马出国那次……
孙雯雯被噎了一口,只得把气撒到梵薇身上:“你还不跪外面去,别打扰我和淮哥哥进餐!”
梵薇抿着发白的唇,缓缓起身。
“算了!你别影响梁叔铲雪,真是个麻烦,今天算你走运,下次要是再敢偷我东西,本小姐要你好看,赶紧滚吧!”
管家这会儿正好在外头铲雪,为了在沈淮舟面前刷好感度,孙雯雯对这些和沈淮舟关系亲近的人给足了面子。
梵薇却杵着没动。
。没杵动着
“让你滚听不见吗?你聋了?”孙雯雯不耐烦的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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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薇依然没动。
直到坐上餐桌的男人瞥过来,四目相对,她才动了动发白的唇,有些嘶哑的声音道:“我没偷。”
你信吗?
?信吗
沈淮舟凝视她不过两秒钟,就面无表情的收回眼眸,开始进食。
他不信。
也是,他就算相信任何人,也不会信她。
会,也相她不何信人任信。
他们之间,隔着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被无视的孙雯雯当即火了,站起身:“我让你滚,你是不是……”
不等她说完,梵薇已经头也不回的转身跨进了雪地,只留下一道消瘦的背影,很快又被风雪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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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无视的孙雯雯震怒:“贱人,我的话还没说完,你……”
“闹够了么。”
一言不发的沈淮舟开了口,淡漠的语气间夹带着不露自威的气场。
“我……哎呀表哥,人家手饰丢了嘛,那是我最爱的一条项链,我怀疑就是这个佣人手脚不干净给偷拿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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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舟瞥向她,低沉的声线与屋外的雪一样清冷:“你有证据?”
“我……”
“没有证据,谁给你的权利擅自体罚我沈家人?”
“表哥,我……”
…”…
“收拾东西,明天送你回去。”
*
顶着大雪,梵薇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小洋楼。
这栋小洋楼有三层,建设在沈家庄园较偏的位置。
正如孙雯雯所说,梵薇的奶奶在沈家当了大半辈子佣人,老来退休,却发现老家的房子早倒了。
沈家老爷和夫人挂念旧情,就为她们安置了这座小洋楼,还为梵薇支付了学费。
奶奶经常教育她,沈家待她们恩重如山,做人要知恩图报。
于是,梵薇继续留在沈家当佣人。
沈家二老挺好的,没有要求她小小年纪一定要继续做佣人,只让她有空或者放长假来当做暑假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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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薇对他们是感激的。
唯一可惜的是,没有同二老的儿子处好关系。
沈淮舟恨她。
至于为什么恨,讲个笑话,她不知道。
可能她的运气不好,正巧就生在了他的逆鳞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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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呢。
。
淋了满头雪,梵薇正想进房暖暖,却远远看见屋檐下站了一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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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太大了,走近后她才认出,是沈家女佣之一,陈萱。
梵薇平常不太爱说话,从来都是埋头干活,也就没什么人愿意主动找她。不过陈萱性格外向,两人关系还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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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个点儿,她不该在宿舍么?
“你怎么在这?”梵薇问。
“梵薇,可以借一步说话吗?”陈萱看着她,眼眶红红的。
梵薇察觉到她有什么话要说,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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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到了洋楼旁的葡萄架下,这葡萄藤是梵薇十五岁插的枝,最近几年才开始结果,很甜,奶奶喜欢吃。
不过现在冬天光秃秃只有藤蔓,还有几片枯叶子,全搭着雪,倒是让这里成了一个短暂的避雪所。
“对不起。”陈萱突然哭了起来。
“你慢慢说。”梵薇扫去葡萄架下石凳上的雪,发现太湿又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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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姐的项链是我拿的。”陈萱说。
说萱。
果然。
梵薇已经猜到了。
但反应并不强烈,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年被沈淮舟打压得太狠,她已经练就了一身遇事不慌的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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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萱:“梵薇,你知道的,我弟弟住院需要高额的医药费,在沈家当女佣薪资虽然很高,但我弟弟医药费就是个无底洞,这是化验单你看看,我真的是不得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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