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邑皇宫。
华清殿内歌舞升平,舞池之内舞姬身姿曼妙,而上首坐着一个身着玄金色龙袍的男子,他的四周美人环伺,对于舞池之内的景象有些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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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皇后不宫中,您难道不高兴了吗?为何这般魂不守舍的。”
听见怀中美人的声线传来,那原本望着舞池发呆的帝王隋释这才回过神来,将怀中美人递过来的酒水喝进了口中,而后将那美人从自己的怀中推开。
美人狠狠的摔落在地,隋释那黑曜般的眼眸之中亦不带一丝一毫的怜惜之色,那残暴狠戾的声线也随之响起,“好好的,提她作甚?当真是扰了朕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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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的美人大惊,原本就是知道自家陛下看不惯皇后娘娘,所以这才想要趁此机会对皇后落井下石,可是谁知道皇帝会突然之间龙颜大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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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该死,臣妾有罪!”美人急忙开口认错,也是担心自己会不会小命不保。
正在此时,一个士兵急急忙忙的跑进了华清殿,对着那上首有些隐隐不悦的帝王,他颤颤巍巍的开口,“陛下,大事不好了,沈将军的人马遭到北宁大军夜袭,如今被困于兖州,只怕是凶多吉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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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释闻言,那张俊美刚毅的面上不带一丝一毫的神色,“皇后不是在徐州吗?沈将军可是她亲哥哥,她自会营救,需要朕瞎操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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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南邑的兵力到底是不如北宁的,此时与北宁交战简直就是以卵击石,前线那边可以支撑这么久也算是不容易。
沈家军的势头连皇家的军队都要忌惮三分,如若此番可以消磨消磨沈氏兄妹的锐气,那也不错!
想着,隋释也阴阳怪气的开口了,“沈闹不是很有能耐么?告诉她,多余的军队是要留守京城的,如若拿不下北宁她便不必回来了。”
士兵闻言,虽说心下有些替皇后娘娘鸣不平,但却还是为了能够在这暴君的手中活命,逃命一般的出了华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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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清殿内的歌声依旧悠扬婉转,这里便是一方净土。
……
另一边,刀剑厮杀,战马嘶鸣,吹角连营,战火硝烟取代了原本那蔚蓝色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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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着银白色盔甲的女子坐在主帅营帐之内,将面前的布防图看了一遍又一遍,想带着徐州这些将士们前往兖州去救自己那被围困的兄长,可是却又担心此举太过于冒险,只怕赔了夫人又折兵。
忽的,一个书生装扮,面容俊秀沉稳的男子端着一杯热茶水走了进来,对着那正在发愁的南邑皇后沈闹开口。
“娘娘,外边天气凉,你喝些热茶别着了风寒。北宁派人前来传话,有人约您单独前往十里外的湖阳亭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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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之人正是勤安侯,亦是皇帝隋释的表弟,司樾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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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与皇帝的关系,他与沈闹也是从小一同长大的交情。此次一战,司樾桁正是作为军师一同出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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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闹柳眉一皱,一时间竟想不到谁人相邀。但她到底是南邑的皇后……寻思着,便对着司樾桁点了点头,“备马。”
司樾桁闻言,急忙将一件披风披到了沈闹肩头,深怕她着凉,那张俊俏的面上便多了几分担忧,“娘娘,还是让微臣与您一同前去吧,微臣带人躲在暗处。”
沈闹没有说话,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营帐。但司樾桁却知道,沈闹一向不喜多言,她若是未曾反驳,那便是没有拒绝了。
湖阳亭内,沈闹已然等候在内,看着一辆纤尘不染的马车停了下,看见一个那身着月白色长袍,身披狐皮裘衣的男子,举止优雅的从马车内下来,沈闹瞳孔放大,一张绝美的脸上也多了几分不可思议。
这人正是那才震九洲,艳惊天下的北宁九皇子,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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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理八岁便被送到南邑为质,在南邑一呆便是十年。
这十年里,他在南邑受尽了屈辱,那双灿若星河的眼睛也是在南邑被隋释生生毒瞎的,嬴理对南邑的怨恨必然不小的吧!
沈闹跪坐在凉亭之内,看着那身着男子步步走近,他玉冠束发,一张脸俊雅携秀,轮廓淡淡,却百般难描,眉间一点朱砂痣,娇艳欲滴,分外妖娆。他的手中握着一根盲杖,看样子倒是价格不菲。
这人在沈闹的眼中与隋释几乎是两个不同的极端,隋释好似是地狱修罗,狂狷不羁,这人白衣默然而立,仿若神明。
“呵呵……”嬴理轻笑一声,宛如云中歌,而他也优雅万分的走到了沈闹对面的位置坐下,随之开口调侃,“沈姐姐,三年未见,沈姐姐见到我,竟也不知起身扶我一把,真叫我着实心寒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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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闹不语,不置可否。
“沈姐姐就没什么话想与我说吗?三年未见,我还以为姐姐会十分想念我呢!”
嬴理说话有些阴阳怪气,尤其将“十分想念”这这四个字咬得极重。
沈闹不喜欢他这般油嘴滑舌的与自己说话,毕竟自己现在是南邑皇后,而他是敌国的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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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是南邑的皇后,北宁九皇子还是不要这般称呼本宫。分别三年,今日见你风采依旧,想必这三年在北宁也是过得不错的。只是本宫却不知,这名满天下的嬴理竟是一个油嘴滑舌之人。”
听见沈闹竟然敢口口声声的说自己过得不错,嬴理那握着盲杖的手便紧了几分,“姐姐怎么与我生分了呢?这可真是叫我心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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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自己眼前的是一个瞎子,又是故人重逢,可不知为何,沈闹只觉得眼前这人给自己不少的压迫感,几乎叫她喘不过气来。
“九皇子今日相邀,有什么事情直说就好。若仅仅只是旧友重聚,那么本宫觉得没这个必要了,毕竟你我身份特殊。”
嬴理轻笑,但却叫人看得出来他此刻是有些不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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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姐姐,我想你啊,我好想看看你,这些年来,姐姐最初的样子一直在我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只是时间过得太久了,久到我几乎已经要忘记了姐姐的音容笑貌,一闭上眼,脑海之中全是我回北宁那日,姐姐不肯见我一面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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