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墐是抱着两个青花瓷细釉小坛子上的飞机。
坛上的细飞小子花机青釉瓷。
这两个坛子并不特别名贵,但是外观很好看。
坛子是妈妈留下的遗物,如今这里面装着她深爱的两个人的骨灰。
现在她要带着她们离开这片生活了十二年的土地,回到故乡。
司空墐将坛子紧紧的搂在怀里,像是拥着那个曾经将她捧在手心里的女子和那个为了成就她而失去生命的小姑娘。
“十二年了……妈妈,阿榆,我们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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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我们的,都该还了。”
欠们了该,都还的我。”
她的眸光轻轻越过舷窗,窗外残阳如血,十里云海翻滚。
唇角轻轻浮起一丝淡淡的笑,她想,这可能是个好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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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飞行几个小时以后,在金城国际机场停下。
已经是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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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墐跟随着人群往出口走去,到处都可以看到来接机的人,她甚至都没有将多余的目光落在人群里。
因为她知道,不会有人来接她。
金城的名字很俗,但它确实如它的名字一样,是一座寸土寸金的城市,走出机场便能看到阑珊灯火将整座城市映照得亮如白昼。
司空墐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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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眸子里寒光骤然凛,一种常年培养的警惕让她全身的寒毛顿时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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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到了危险。
司空墐四下看了一眼,四周都是匆匆忙忙的行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她现在的身份,不管是夏珩邑还是叶寸心都没有要杀她的动机,司空墐不由怀疑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
尽管如此,她还是尽量往人群密集的地方走。
突然,她眼前一暗,才刚一抬起头,一块浸了药物的手帕猝然捂住了她的口鼻。
失去意识之前,司空墐头脑里只有一个念头: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大张旗鼓绑架她的,绝对不是她了解的那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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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墐醒来之后,先恢复的是听觉。
女人的尖叫声四下回荡,凄厉无助,叫声都有些嘶哑了。
司空墐心里一惊,睁开眼睛,四周一片黑暗,待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她看到了一幅难以置信的画面。
墙上有一块地方是空的,透过那个缝隙,可以看到另一间屋子。
可一到,看另子间隙以过那个屋缝。
屋子里灯光很亮,一个面容被血糊住的姑娘被绑在一根大柱子上,在她面前有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手里拿着根手指粗的细鞭子狠狠抽在她身上。
她的牙齿好像被人拔了几颗,嘴里血糊糊的,司空墐仔细看,发现她的十个手指甲和脚指甲缝里都插着一根细细的签,一股一股的血不停从她身上流出来,地面上暗红的一条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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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的叫声嘶哑如同泣血,“九爷,九爷……我错了,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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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的鞭子声毫无停顿。
顿。停
司空墐不敢再看,急忙闭上眼睛,心脏砰砰的冲撞着胸腔,好像要从她单薄的身体里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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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看吗?”一道声音在耳边猝然响起。
冰凉刺骨,仿佛是从无尽的深渊里爬出来的阴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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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有一块挡壁缓缓升起,遮住了墙上的那块空隙,将那间屋子发生的惨烈隔绝开来。
有灯光亮起,司空墐在黑暗里太久的眼睛被这灯光一照有些疼,她偏了一下头慢慢适应了,这才看到跟她说话的人。
说话的是个男人,就在司空墐的右前方,黑暗中她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个人的存在。
他的五官很凌厉,穿着裁剪合体的西服,长腿交叠搭在一起坐在她的右前方,像个俾睨众生的君王,用那叫人遍体生寒的眸光冷冷的看着她。
司空墐恐惧得心尖都在发颤,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脚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身体里残留的药物让她动弹不得。
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挣扎,像猫看着自己利爪下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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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抓我?”
司空墐挣扎无用,她努力克制住自己不去想刚才看到的那恐怖的画面,压着声音问面前的男人。
“不好看吗?”男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是重复他一开始问的问题。
这个男人从机场大张旗鼓把她掳到这里来,而且给她看了刚才那样的画面,绝对不是为了问这样无聊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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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墐觉得头顶一片寒意,她全身无力,只是眸子冷冷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男人笑了笑。
。
这笑没有让人觉得亲近,反而叫人觉得像深渊里爬出来的阴魂森寒的笑。
“我觉得刚才还不够刺激,不知道像你这种类型的,惨叫起来会不会别有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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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墐打了个哆嗦,一股寒意蔓延了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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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间她在想,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变态匪徒。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抓我?”
常年训练养成的冷静让她的情绪微微平复下来,同时,说这话的时候她的余光快速的将屋子打量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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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的心里得出一个很恐怖的结论:这是一个绝对封闭的空间,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要想从这里逃出去几乎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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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右前方那个长相张扬锋利的男人仍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像高高在上胜券在握的高位者。
“门外是万丈悬崖,只有专门的直升机才出得去。你就算从这里逃出去了,一出门就会立刻摔得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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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出来她想逃跑。
这个男人有一双毒辣的眼睛。
眼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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